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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困不覺曉


  困。春困。睡不醒。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,感覺上下眼皮又有些若即若離的曖昧。  氣溫甫一轉(zhuǎn)暖,柳條剛剛抽青,還未曾享受春風化雨的滋潤,春天的土特產(chǎn)——春困,就已經(jīng)找上門來了。雖然網(wǎng)上“新俗話”說得好,一年總有那么三百多天睡不醒,但“春困”總是穩(wěn)穩(wěn)地占據(jù)了其中的“基本盤”,從未爽約;咖啡和茶便成了此時桌前必備的戰(zhàn)備糧。  
  春困不是時代病,古而有之;而且在讀書人之間,還頗引為雅事。這是在詩文中可以尋見端倪的。雖然我們是個勤勞勇敢的民族,但流傳下來的春困詩句卻是車載斗量。最有名的,莫過于“春眠不覺曉,處處聞啼鳥”,印在課本上,黃口小兒張口即誦,更引為春日賴床的借口,讓家長免不了笑罵:呔!叫你背唐詩三百首,就學會這么一句!待到后來讀詩多了,發(fā)現(xiàn)什么“春來睡困不梳頭,懶逐君王苑北游”,什么“不待春來呼我困,四時何日不堪眠”,古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困懶。韋應(yīng)物說“世事茫茫難自料,春愁黯黯獨成眠”,愁著愁著就睡著了;柳永寫“兩竿紅日上花棚,春睡厭厭難覺”,日上兩竿,一睡難醒。白居易索性寫了一整首《春眠》:  
新浴肢體暢,獨寢神魂安?! ?br>況因夜深坐,遂成日高眠。  
春被薄亦暖,朝窗深更閑?! ?br>卻忘人間事,似得枕上仙。  
至適無夢想,大和難名言?! ?br>全勝彭澤醉,欲敵曹溪禪?! ?br>何物呼我覺,伯勞聲關(guān)關(guān)?! ?br>起來妻子笑,生計春茫然?! ?br>看吧,白詩人不過就是大白天睡上一覺,竟然睡得物我兩忘、睡得羽化登仙,乃至要“全勝彭澤醉,欲敵曹溪禪”,時如酒酣,時如禪定。再加上那講究“新浴肢體暢”的精致、“春被薄亦暖”的情調(diào),不得不說是將這春天的懶覺睡出了大境界,睡出了新高度。讀《琵琶行》時納悶這動輒就要“江州司馬青衫濕”的人如何取了“樂天”為號,這場春眠可算是現(xiàn)了樂天的原型。  
  沒錯,春困之人不可貌相,不僅 “江州司馬青衫濕”的白樂天是春困的高手,“鐵馬冰河入夢來”的陸放翁也算是春困中的能人。但凡寫到春天,往往“提筆犯困”,不是“春來日日困春酲”,就是“困思春來日日添”,不想日日蹉跎,只好求諸茶飲,“日長亦莫憎春困,小灶何妨自煮茶”“茶因春困論交密,酒為家貧作態(tài)多”,甚至“春枕方濃從賣困,社醅雖美倦治聾”。所謂“賣困”,乃當時沾些迷信味兒的民俗,說是當街高喊“賣春困”,若有人應(yīng)你,便將困意“賣”給應(yīng)和的人了。但這偏方自然是不靈的,折騰一番,終于“折簡亦思招客醉,不堪春困又成眠”,到底還是睡著了?! ?br>  常言道:春困秋乏。雖然春困秋乏齊名,但從審美的角度上看,秋乏恐怕要比春困更加難以貫徹。因為秋天氣象肅殺,往往令人警醒,就像洋詩人里爾克詠秋日的名句:“誰此時沒有房子,就不必建造;誰此時孤獨,就永遠孤獨。”言重如此,秋乏恐怕也就嚇到九霄云外去了;抑或是吟誦些“望極落日盡,秋深暝猿悲”“萬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獨登臺”的句子,悲從中來,何來犯困的閑情。反倒是春天萬物萌生,風和日麗,大好景致在前,心中難免松懈。嗅著春花熏香,聽著春燕呢喃,忍不住就要癱睡在綿軟的春日和蓬松的春風里了?! ?br>  再多想一步,有春困秋乏,也有春種秋收,既然是農(nóng)忙時節(jié),何來困乏?但或許正是春日之忙碌,才襯托出困乏之感。要播種,要造屋,要踏青,要祭祖,大好光陰里要做的事多了,方覺精力不夠用,奔波四處,人困馬乏。而到了冬天,連太陽都遲到早退地偷懶,睡眠就理直氣壯地充足起來了。尤其在我老家東北的農(nóng)村,一覺醒來不見天光,大雪封門北風呼號,朦朧間全世界只有自己和炕頭是熱乎的,加上農(nóng)事已畢,不睡何為?直睡得百無聊賴,終于非要爬起來不可,這樣的日子又怎么會有“困”這一說?  
  當然,到了今天,科學已經(jīng)很好地解釋了春困這一自然現(xiàn)象,譬如氣溫上升,譬如血液循環(huán)加快,譬如耗氧增加,等等。聽起來有點深奧的說辭,倘若研究下來,確實可以對春困有一個深入的了解,足以預防乃至“治愈”。但這樣一來,又失了趣味。  
  譬如這一天,如果恰逢休息日,如果恰逢一場春雨后,散步于某處不知名的小公園,看草坪上那向陽處的一小塊土地,已被暖陽烘得干爽而潔凈。一只貓蜷縮在這里酣睡,柔軟的側(cè)腹一起一伏,毛的梢尖在微風中輕輕閃動。瞌睡蟲或許就是這個時候從貓的皮毛里,乘著春風飄進了人的鼻孔,使困意滋生了,不由也慢騰騰挪到附近的長椅上,想著就這樣打個盹吧——但突然收到了催稿的短信,繼而又是銀行發(fā)來信用卡的賬單?! ?br>  忙碌的生活,春困也成了一種可望不可得的奢侈閑情了吧——但這份可望不可得,又何嘗不是它勾人心魄的魅力之一呢?
□賈飛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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