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國宏
在我們小區(qū),如果說我們家是“黨史之家”,估計沒有任何異議,因為在我們這個家庭當中,祖孫三代都與黨史結下了深厚的情緣:父親憶黨史,兒子(我)寫黨史,孫子講黨史。
父親出身貧苦的農民家庭,是一位參加過解放戰(zhàn)爭和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的老兵。他曾參加過遼沈戰(zhàn)役、西南剿匪戰(zhàn)役、解放海南島戰(zhàn)役以及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中的第一、第三和第五次戰(zhàn)役,可以說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兵。
父親轉業(yè)回到地方工作后,始終沒有忘記他所經歷的那些崢嶸歲月,把那些炮火硝煙的經歷看作是人生的財富。我從記事起,就清晰地記得父親經常給我們講述一些他所經歷過的戰(zhàn)斗,黑山阻擊戰(zhàn),塔山阻擊戰(zhàn),活捉美國鬼子等等。進入晚年,父親對他擁有的這筆財富更加珍視,每逢家庭聚會,都會指著鏡框里發(fā)黃的老照片,給我們回憶他的戰(zhàn)爭故事。
父親說:“我們黨走過了百年的艱辛歷程,百年,有多少故事可以回憶??!那么多的共產黨員拋頭顱、灑熱血,才換來了新中國的誕生,多么不容易??!要永遠記住我們的黨和國家走過的那些溝溝坎坎!”
父親文化水平不高,他講不出太多的大道理,但父親知道:聽黨話,跟黨走,把黨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傳承下去,是無上光榮的職責。
退休后,父親受聘成了一名校外輔導員,他經常和孩子們聚到家中,然后一同回憶那些崢嶸歲月。他用通俗易懂的故事,鼓勵孩子們傳承紅色血脈,把我們的國家建設好。凡是認識我父親的人,都夸他是一顆越老越閃光的“平民明星”。
只是父親對自己身上的“光環(huán)”并不太在意,這些年來,他不但沒有向組織上提過任何要求,而且還拿出自己的退休金,偷偷地資助貧困學生。在父親的身上,我看到了一位老共產黨員的責任、擔當、本色和底色。
父親所憶的黨史故事對我的成長影響很大,從小,我就喜歡讀紅色故事、看戰(zhàn)爭題材的電影。參加工作后,我喜歡利用業(yè)余時間寫點豆腐塊文章。3年前,我忽然想到:既然我喜歡寫文章,為什么不把父親的那些戰(zhàn)斗經歷記錄下來呢?這也是一種黨史資料呢。
我把父親的那些故事記錄下來,寫成文章去發(fā)表,可以讓更多的人接受紅色教育,從中汲取力量,不忘初心,砥礪前行。說干就干,我利用雙休日,整理父親講的黨史故事。哪里有記不全的,就隨時向父親電話核實。
父親已是耄耋之年,行走不便且聽力受損,但是他對我的這種做法非常支持。他說你們這一代人文化水平高,有責任把黨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以文字的形式傳承下去,讓孩子們看看我們的黨和國家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。
父親的鼓勵與支持,給我增添了無窮的力量,僅僅兩年時間,我就整理出了30多萬字的黨史資料。我把這些資料打印成書,由父親寄給他的老戰(zhàn)友們,請他們進一步完善。父親的老戰(zhàn)友對我的做法極為贊賞,他們不但補充了很多內容,還寄來了好多當年的戰(zhàn)爭實物。在這些老兵的幫助、支持下,我的創(chuàng)作熱情空前高漲,一篇又一篇黨史故事從我的筆下寫出。
尤為可喜的是,我因撰寫黨史資料而有幸調到了黨史研究室工作,成了專業(yè)的“黨史宣傳員”。
我的兒子大學畢業(yè)后,在一所農村中學任教。學校開展黨史宣教活動后,兒子突然找到我,讓我把我寫的黨史書稿先打印出來,他拿到課堂上,變成了他在全校開展黨史學習教育的地域教材。到底是年輕人,腦瓜活,他把我寫的黨史故事,變成了演講稿、快板書、相聲、評書、燈謎等藝術形式,寓教于樂,進行宣講,從而擴大了黨史宣教的普及面,提升了黨史教育的影響力。
在兒子的努力之下,全校一二三年級都成立了黨史學習興趣小組,兒子還被學校推選為德政課的“總督學”,負責校內16個班級的黨史宣教工作。兒子的口才很好,我撰寫的黨史故事經過他的加工,再從他的嘴里講出去,真正實現了“二度創(chuàng)作”,更加通俗易懂,入腦入心,深受廣大師生的歡迎。
家長們在班級微信群里紛紛為我兒子點贊,有的家長還主動邀請到他們的單位去上黨課呢。
祖孫三代齊上陣,各司其職為黨史。爺爺憶黨史,兒子寫黨史,孫子講黨史,祖孫三代的“黨史情緣”,也由此在我們那個小區(qū)傳成一則正能量的坊間佳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