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經(jīng)意間,風像陽光一樣和煦了起來。一夜之間,大地換上了綠裝。村頭一棵棵高大的香椿樹悄然泛起了綠意,淡綠色的嫩芽從枝條尖部冒出來,裝點著早春的鄉(xiāng)村。
香椿芽嫩,綠葉紅邊,猶如瑪瑙、翡翠,是一道美食。打香椿是第一步,村里頑皮的孩子在脖子上掛上一個袋子,像猴子“嗖嗖嗖”地竄上了樹,伸手就能將香椿葉摘到手中,直至袋子滿了為止。香椿樹高大,然而柔韌性并不好,承力差,一旦超過其承力極限,極易折斷。成年的大人為了安全,大多站在地上,手持一根長竹竿,像打棗子一樣將香椿葉擊落。
香椿摘回來后,到母親展示廚藝的時候了。母親將香椿根部老的側根摘掉,放入清水中洗干凈,然后將香椿撈出來,沾滿了水滴的香椿葉晶瑩剔透。燒適量的開水,將洗凈的香椿倒入開水焯一分鐘,撈出控干水分切成細碎的小沫兒。
前期的工作完成后,母親取來一個菜碗,盛放干爽潔白的紅薯粉末150克,然后從床底下的臉盆中取來三個雞蛋打入其中,再將細碎的香椿葉放入碗里,放入適量的鹽,將清水注入菜碗。在水的作用下,雞蛋、香椿和紅薯粉末完美融合成了蛋糊,以筷子攪動不受阻滯為佳。
火在灶臺里燃燒,油在鍋里冒著煙,是時候了。母親左手端著菜碗,將一碗蛋糊倒入鍋中,只聽見“滋”地一陣響,在溫度的炙烤下,與鍋緊貼的液態(tài)蛋糊逐漸變成了固體,而上方的蛋糊尚未凝固,母親用鍋鏟輕輕地探入雞蛋餅的下方,一掀一翻,雞蛋餅就來了一個咸魚翻身,翻上來的雞蛋餅呈金黃色,散發(fā)著誘人的芬芳。雞蛋餅徹底煎熟后,用鍋鏟將整塊雞蛋餅切成多塊,再倒入少許醬油就更美了。香椿雞蛋餅在碗里盛放著,金黃翠綠相間,香椿味濃,讓人直流口水。
□鄒賢中